【太中】秘语
剧场版那一夜妄想
“你以为你是什么，圣人吗？”
说出那个词的时候，中原中也嗤笑出声：“得了吧，太宰。我知道你，你是个自以为是的胆小鬼。”
“你让自己待在人群里，”他接着说，“你救人，然后你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为此你可以付出一切，不求回报，把自己当成一个捆在十字架上的殉道者。”
“——因为你害怕。你怕到不敢相信你救的人会爱你。”
中原中也说着，艰难地拖着身子换了个姿势，咧着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笑容来。他脸上还沾着血迹，暗红的边缘和橙色的发丝模糊成一片，像线香一头安静地燃着的火。
“你不相信他们.....”他想了想，更改了一个代词“我们，我们会爱你。”
“你不相信任何人。你不相信我们能给你和你的付出等价的回报。这不叫孤独，叫傲慢。”
“......”
从他说出“胆小鬼”这个字眼开始，太宰治就一直没再开口。他面无表情的半边侧脸隐入尚未消散的雾气里，只露出一点看不清线条的嘴角，隐约地落下又隐约地上扬，晃动着把情绪也模糊成一片迷雾。
好在中原中也本来也没打算揣摩他的想法。他撇撇嘴，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边想着什么，一边放慢了语速：
“换个简单点的说法。我愿意站在港口黑手党的前面，因为我知道他们在乎我。BOSS、大姐、芥川，或者梶井，我相信我死了他们会心痛，我回来他们会快活，所以我会为了他们拼命。”
“这是一个道理。芥川一直在找你，不是因为见鬼的复仇或者别的什么，寻找人生的意义，而是因为他放不下你。要我说，也许他就是想见见你，想听你说几句废话。”
“我会拼命救你，也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什么预支条件的必要性，什么你的存在对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合理性——只是因为我在乎你而已。”
他说。
“我讨厌你。但是我也在乎你，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听听谁在说这话。”像是听到什么稀奇的笑话似的，他那位向来不可理喻的前搭档低低地笑出了声。太宰治垂下头，脸颊上带着点伤，被雾气浸湿的发丝柔软地擦过额头，在棕色的瞳仁里落下一片阴影。
“你当然不一样。”他说着，又伸手摸上中原中也的头，微凉的指尖穿过发尾，不轻不重地停在领口外露出的一截后颈上，指腹压出几块不明显的凹陷来——这家伙的坏毛病从十五岁开始就没变过。
“把手拿开！”中原中也说。他讨厌透了太宰治在他身上这些匪夷所思的习惯，但他的抗议从来没奏效过。
太宰治维持着这个姿势，兀自沉默了一会儿，在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地又开始挣扎之后，才轻声开口：“你在乎所有人，这事我早就知道了。想杀你的人、你讨厌的人，你都一并在乎。”
“可是中也，你没资格说什么‘我们’。认真说起来，你连人都不是。”他说，“你只是个以己度‘人’的蠢货。这听上去可不怎么样，因为你本来就够蠢的了。”
黒发的青年拉了拉领口，懒洋洋地倚在废墟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神气，无意识地摩挲着他那个反抗不能的前搭档的后颈——这机会可不常有——比常人略高一点的体温顺着指间流向绑着绷带的手臂，把掌心熏得暖乎乎的：“在我这里，正确可比在乎好用多了。”
“‘正确’只需要几句话，可是在乎……你猜我需要多少在乎，中也？”他反问，“我当然知道你们在乎我。但那不够。差得太远了。”
“所以你都不敢要求人们在乎你。”他前搭档的回应近乎刻薄。
——但他甚至察觉不到这话很刻薄，只是本能地抓住了破绽。太宰治想，所以他有时才特别讨厌中也。
“……我可是要求你啦，中也。”他思考了一会儿，侧过头，摆出一个诚恳又柔软的微笑来。
这招在酒吧里无往不利，但他怀里的黑帽子先生显然不吃这套：“你放屁。”
“你在试着拯救世界，”他讽刺，“但你只对一个人提出要求。你是谁？罗密欧？”
“你在指责我，因为我要求得太少了？”
“我在指责你，因为你连开口的信心都没有。”中原中也说，“至于我——那是因为你见鬼的觉得我会在乎所有人。”
“见鬼去吧。”他重复。
太宰治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如果力气够用的话，中原中也可能会跳起来和自己打一架——哦，或者用这人喜欢的说法，“决斗”。
他叹了口气。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他耸耸肩，“虽然事实上不是那么回事，但看上去的确就是那么回事。”
“我不想和你讨论哲学，我只是在骂你。”中原中也说，“……什么怎么回事？”
“罗密欧。”
“……”
忙着把自己从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挪开的黑手党干部抬起头，给了他一个“你果然疯了”的眼神。
“专心点，”太宰治提醒他，“你……”
他轻轻地“嘶”了一声。
“你不该分心的。”太宰治盯着一头栽回原位的前搭档，面无表情地说，“我的预测从不出错。”
“你再按着我的头，我就杀了你。”中原中也闷声威胁，“我们现在的接触面积够大了，不差这几根手指头。”
“以防万一。”太宰治还是没放开手，“好消息是，你不用忍耐太久了。雾气已经开始变淡啦。”
“有人在做我们没能完成的事。”他接着说，“你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总有能够自救的人出现。”
“所以你说错了。我相信别人，他们很好，中也。他们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我没资格救他们，自然也没资格要求他们救我——但你可没办法自救。所以我确实救了你，还不止一次。”
“……你很得意嘛，哈？”
“我是很得意。”太宰治坦然得不合时宜，“安吾救了你几次？一次。而你帮他做事做到现在。我救了你不知道多少次，所以你永远拒绝不了我——你是我的东西，这是我应得的。”
“等价交换，这会儿你倒是见鬼的记起来了。”中原中也嘀咕，“BOSS教出你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他觉得事情似乎变得不太对头。诚然他的老搭档现在变了不少，收敛了身上那些血腥味儿的爪牙，看着几乎像个温柔可亲的良好市民了，但他似乎总能从对方的言行里抓出点这人少年时代恶劣的影子。
这也许是偏见，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试着说服自己，毕竟这个人刚刚拯救了世界——还救了自己一命。
但他很快没办法自欺欺人了。他的老搭档总能及时打破他对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在干什么？”他问。声音不大，听上去毫无威胁性，因为他被勒着喉咙口提了起来。
太宰治按在他后颈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勾到了项圈里，掌根蹭开领口，若有似无地摩擦过蝴蝶骨上薄薄的皮肤，把他的上半身整个儿拎起来和他面面相觑。
“确认收货，”他听见他说，微凉的气息擦过耳根，又蹭到嘴角边上：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呢，搭档。”
——然后他们疯狂地做♂爱♂做♂的♂事♂了！！！
对不起请别打我！！！
对不起我就是不会写肉！！！我努力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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