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多。洁癖。杠精。GGAD、R/F、S/B、S/D、E/H、64、闪恩、名的、太中、瓶邪、安研、黄喻&周叶,etc
是个话唠

【太中】白夜逃生指南(3/6)下

【太中429中也生贺24h】

中也生日快乐!太中szd!(拿起小喇叭喊



HE保证。前杀手现无业游民宰x社畜黑手党中,非典型破镜重圆。

摘要:爱一个人需要拿出不少勇气。太宰治试过很多次,但都没能成功。最后一次,他决定先从中原中也身上偷走一些。

前文戳:1  2  3(上)


(3)第三条【下】

 

No pain, No gain.

没有痛苦,没有收获。

 

利非河的水挺冷的。

中原中也不太想回忆后来发生了什么,追逐、爆炸、窄小的船舱里一个沾着血腥味儿的吻,当然,还有上床——简直是一场你能想到的所有关于“年轻人”的惨烈元素大杂烩,地摊文学的挚爱。

太宰治是个疯子,发生什么都很正常。他们当搭档那会儿不是个好年头,不疯一点你可能没法活下去。中原中也自己也没有健康到哪里去。

但“疯狂”不应该是常态。中原中也偶尔也会做做噩梦什么的,梦见拼尽全力也抓不住的东西,梦见一些再也回不来的人,经历过那些事的人就是会不一样,你的一部分会永远留在战场上,和一大堆尸体一起,沉在淤泥下面,不分彼此,腐烂发臭。但活下来的人总得往前看,他们失去了很多,可总有什么会留下来,让人不至于两手空空。

你会带着它们走到阳光下面,预约个心理咨询,上街买菜或者参加超市的抽奖活动,然后你还活着的那部分会一点点好起来,不少人都这么干——“金色夜叉”收养了个战争孤儿,十四岁的女孩儿,很漂亮,上了个不错的学校,正在和同班的男孩子谈恋爱;“罗生门”找到了失散很久的亲妹妹,听说最近正忙着把她的所有追求者揪出来揍一顿;“孤剑士银狼”好像开了个什么事务所,也捡了个孩子,有人见过他,在超市,推着购物车,里面装满了甜点和零食,小孩儿趁他不注意爬进了车斗里面,因为这个还被保安罚了款;“天衣无缝”和“堕落论”据说又回了中东,弄了个名字很长的志愿者组织,试着从民兵手上救回来一些女人和孩子,但是最近好像出了点意外……他听说有阵子太宰治和他们走得很近,还以为榜样的力量能让这位每天都在数自己伤害过多少人的老搭档过得正常点,别陷在旧日子里出不来,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转了一圈,中原中也还得在自己的地盘上看见他。

这不是个好兆头。长久以来,太宰治会特意找上他,一般只有一种情况:他将要把自己搞的很惨,但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又不甘心直接去死,所以想要赌把大的。

他总是赢,因为中原中也总会救他——中原中也不太知道太宰治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是从他的角度而言,虽然不太愿意承认,可太宰治确实是他手上为数不多的、“留下来”的东西之一。他失去过太多,“留下来的”十分有数,所以即使知道这人是个大麻烦,也依然希望他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好好活着。

往横滨湾走的时候,为了找回肉搏的手感,中原中也久违地把手套摘了。他希望这次的结果能好看点儿,如果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至少横滨湾的水比利非河的暖和多了。

他没带人,也没带枪。他观察过那帮带走太宰治的“北极熊”,这群人的肌肉属于监狱的健身房吹出来的,充气款,看着不错,揍起来也挺顺手,他一个人处理得来。

到现在为止,事情闹得还不大。这挺不错,中原中也也希望把动静压小一点,控制在“私人恩怨”的范畴里,不要搞得兴师动众,弄得像黑帮火并似的,平白给森鸥外找麻烦——或者找乐子。

见鬼,等这事儿了结,他必须得给他涨工资。

他去的不是客运码头,而是海岸另一边的货运码头。太宰治和那群欧洲人都没有正经的入境证明,如果想要“运送”什么或者消无声息地消失,走这里最快,一个集装箱能解决很多问题。

PM在一号、二号、六号和九号码头都经营了不少泊位,所以中原中也决定先从自己家的地盘找起。

排摸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那群家伙和他们被森鸥外打压得喘不过气的头头一样,蠢得让人吃惊,居然派了几个人专门在泊位望风,扎眼得像一排平安夜的圣诞树,隔着好远就能看见。

中原中也很快放倒了几个盯梢的倒霉鬼,其中一个顺着电线杆滑下去的时候维持了片刻挣扎的姿势——这人身上的脂肪太厚了,常规的法子效率太低,他从后面扭住他的手腕,往柱子上招呼了几下——手里的刀刃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延伸到栈桥的一连串高杆灯哆哆嗦嗦地闪烁了一两秒,全都灭了。

一片漆黑里,远处西海岸客运码头的灯光影影绰绰地隔着水面笼罩过来,那边似乎在搞什么灯光秀,汽笛远远地拉长声音,五彩斑斓的激光投影混合着游人的欢呼在天空里组合成各种形状,越发显得海岸这头发生的事情无聊透顶。

等他解决完太宰这档子事儿,一定得去喝一杯。中原中也想。他酒品不怎么样,但好在酒量不错,如果那里的表演足够有意思,他能叫上几个不错的朋友,或者邻居,然后消磨好几个晚上。

他一边琢磨着这个让人开心的点子,一边继续往前走,倒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人——太宰治总有计划。而只要他有计划,那么他会有一万种法子让人知道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以及中原中也需要怎么干。

花花绿绿的集装箱一层层码起来,非常高,曲折地往远处延伸。带着咸味的风从缝隙间穿梭着呼啸而过,撞出呜呜的回声。中原中也在里面转了没多久就失去了耐心。他不是个缺乏耐心的人,没有耐心的人在战场上活不下来。可肉食动物狩猎的耐心,和在这么个鬼地方走迷宫的耐心是两回事。

灯光秀的表演暂停了,可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红色的、青色的光褪去,露出最下面一层雾似的的白光。

那玩意在闪,生怕人找不到规律似的,重复了好几次。

.. .-.. --- ...- . -.-- --- ..-(I LOVE YOU)

最简单的摩斯电码,侧面证明发信人自己也知道他的消息毫无加密的必要,只是为了找乐子。太宰治以前也干过这种事——不止一次——最无聊的时候,这个混球在一场突袭行动里给手枪装了个可见激光瞄准器,有个硕大的圆点,最夸张的、毫无实用价值那种,就为了用莫斯电码在中原中也后背打一句F**K,还他妈录了像,满世界地发邮件!

中原中也插着口袋,站在原地。一种久违的“气得发晕”的感觉又卷土重来,这种情绪一直跟太宰治打包贩卖,塞传单似的买一送一,不能不要。

从方向上判断,白光是从栈桥上照过来的,离得有些远,寻找光源得费点功夫。他瞅准摞了四层高的一组空箱,踩着防风拉锁往上爬,到了最上面之后,按着帽子往周围看。在视野边缘能看见一个人影,似乎是在栈桥的尽头。作业平台的照明是单独控制的,所以混凝土柱子下面的射灯还在,太宰治估计不知怎么的搞到了照明系统的控制权,这会儿正像只不安好心的猫,坐(或者半蹲)在平台边缘,把开关反复从一头拨回另一头。

“……”

中原中也收回视线,好一阵子没动。有那么一会儿,他也分辨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也许在发呆,也许在指望着那个电码能拼出点别的,比如Wise up, p~l~e~a~s~e~之类的,让脑子清醒点,然后干脆利索地转头走开,回家睡一觉。

他真不爱思考这个。从很久以前开始,太宰治就是他俩之中负责动脑子的那个,战前计划,战后清扫,哪里都是,做得既干净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种要命的地方出了岔子。

事实上,他认为太宰治比他更清楚两个人曾经的关系有多么不健康,那时候他们都太年轻,触碰彼此时,比起喜欢什么人,更像是某种情绪的宣泄——憎恨和爱恋到了一个临界点之后,表现出来的东西都差不多,你会想杀死对方、吞噬对方,肉体和精神上都是。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看上的对象还算棘手,所以当初谁都没有把这事儿办成,让两个人都好好活到了今天。

按照中原中也的观点,战争结束之后,如果你不知道该拿那些不健康的东西怎么办,最好的处理方法就该是和尸体一起留在战场上,然后让时间解决一切。

他一度觉得太宰治和他的想法应该差不多,但是现在,他忽然又没那么肯定了。

灯光还在按照电码的节奏单调地不停重复,惨白的光从太宰治的位置下面明明灭灭地闪烁上来,让他看起来像幅过曝的剪影,单薄又粗粝,铺了一层发白的噪点。

下不为例,中原中也想。他总不能就把这家伙放在这儿不管,而且大半夜来港口一趟,两手空空地回去,这种做法听上去太蠢了,简直就像自己在害怕什么似的。

他跳下来,悠悠闲闲地走了十几分钟——本来还能拖得更久点,但半夜一个人在码头兜圈显得神经兮兮的,在弄明白太宰治的打算之前,他最好别这么干,不然天知道后面会有什么等着他。

 


“中也。”

皮鞋在作业平台上敲打出回声,太宰治在钢结构的栏杆上面转了个弯,手里没停,仍在重复地闪烁那组不知所云的电码,像个被老师一遍一遍罚抄作业的小学生,笑得还挺快活。

这会儿中原中也总算看见他是怎么折腾那套可怜的照明系统的了——这家伙把电缆割开了,只露出将断未断的一小节,他自己捏着绝缘的两头,不停凑到一起,然后拉开——火星都迸出来了。

作业码头下面的水面上零散地漂浮着几个——或者说几具,应该已经是尸体的人,是今天和太宰治一起离开宾馆的那群倒霉蛋,有几个肩膀上的纹身他还能认出来。

“……你不能就这么把他们扔在这儿。”中原中也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挑了个最直接的话题,“就算这是我们的地盘,但从你过来开始,本地的帮派就盯上你了,他们一直有被迫害妄想症,觉得你要回来瓜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破玩意。”

太宰治抬起头看他,看上去脸色不错,漫不经心地换了个姿势,身上质地柔软的长大衣被压几条褶皱,呼吸似的跟着他的动作晃荡了几下。

“所以,”他问,“我现在得干什么?”

“把这些东西处理掉,”中原中也回答,点了点下面泡涨的白面包一样的尸体。

太宰治轻轻吸了口气,没说话。他柔软的头发打着卷从额头垂下来,小半侧脸陷进阴影里,另外半边被照得发白,轮廓柔和到有点模糊。

有那么一瞬间,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看见了16岁的太宰治,包着半边脸颊,还带着一点未长成的轮廓。

但眼神不一样,他想。他记得那时候太宰治的眼神,空荡荡、漆黑,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又好像总是想吞噬点什么,即使笑起来,里面也带着无机质的冷漠。

可是现在——他看上去居然有点开心。情绪像是什么可以触碰的东西一样,正从他那双眼睛里缓慢又蓬松地包裹过来。

中原中也顿了顿,隔着三米远,和那些情绪对峙了一会儿,深吸口气,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眉眼:“处理完这个,我们得回家。太宰,有些事必须谈——”

他的话没能说完。

太宰治把搭在栏杆上的手肘往两边松开,把破破烂烂的电缆向前一甩,然后就着摇晃的力道,仰头跌进了水面。

在那之前,他应该是笑了一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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